第221章 罗帐低,为谁歌长恨(3)

想想也是,朦胧间的迁就和怜爱,举止间的从容与娴熟,原只有姬妾成群却待我如掌上明珠的萧宝溶能做到。

他是如此清洁的一个人,才让我并没有被玷污或弄脏的感觉。

或者,反是我弄脏了他吧?当时我一身汗水淋漓,披头散发,如疯妇般被带到他跟前……似乎根本不曾有过洗浴的时间和机会。

红了脸转过头不敢看他时,他已轻轻一笑,吻上前来。

心口哆嗦得厉害,脑中则被塞了乱絮般凌乱着,冰冷的手足犹豫着只想推开眼前的男人——是男人,而不再是兄长。

即便这样的时候,萧宝溶也保持着他的温厚蕴藉。他并不强我,只是苦恼地皱眉道:“阿墨,你当真只将我当哥哥?”

哥哥……

电光火石间,脑海里闪出了拓跋顼清好俊秀的面庞。

萧宝溶不是我哥哥,拓跋顼才是!

我可以喜欢所有的男子,独独不能喜欢拓跋顼,哪怕是心里想想,也是对我们共同母亲的亵渎。

我伸出手来,猛地将萧宝溶的腰抱紧,微仰起头,吻住他笑弧优雅温文的唇。

萧宝溶身躯一震,慢慢俯下身来,与我温柔厮磨,低低唤着,“阿墨,阿墨……”

暖暖的唇,从容不迫地占据了上位,与我温柔厮磨,耐心地挑动我僵硬着的唇舌,眼眸幽深地凝注着我,蕴了宠溺的柔和笑意。

我哆嗦着,努力驱散着脑海中不该再有的人影,颤抖着回应他。只是在他的手掌探入衣底时,我再忍不住,低低呻吟着又想挣开,肌肤上已不由自主地起了一层粟粒。

但这时萧宝溶已不容我逃开了,手上一加力,已将我压得动弹不得,手指迅速挑开我衣带,细致的轻吻由脖颈游移至锁骨,一路下行。

强烈的快意随了他的娴熟动作飞快散开,让我又是仓皇,又是害怕,下意识地只想躲闪,哽咽着失声道:“三哥,我怕……”

萧宝溶温柔呢喃,“怕什么?”

是哦,我还怕什么?怕木已成舟的事实?还是怕不得不死心绝望的爱情?

光滑的手指舒缓有致地在凹凸的曲线上揉弄,不慌不忙地唤起我体内沉睡了多少年的欲望,渐渐也如服食了**般,不由地在他身下辗转低吟,喘息渐渐粗浓。

“阿墨,别怕。”他冰雪般洁净的面庞在我耳边轻蹭着,熟悉的杜蘅清气扑天盖地笼住我,“我原来只担心我们不能在一起;但现在,再没人可以将你从三哥身边带走,也没有人可以将三哥从你身边带走。”

我们可以在一起,我们可以不分开,我们可以不再孤独。

不必孤独地一遍遍封存自己的记忆,不敢去检视自己的寂寞。

我放松了自己的躯体,由着他**,逾越着本该最纯净的亲情,以男人的名义,掌控着我的身体,越来越深地把握住我的每一寸的愉悦,每一寸的痛苦。

颤悸到说不出话来时,他依旧深深凝视着我,忽而轻轻一笑,温热的掌心怜惜地拂过我的眼角。

分明的凉湿,此时才让我自己感觉出来。

我还是落泪了么?

可我不是该很开心的么?

神思正恍惚时,只听萧宝溶低沉道:“阿墨,什么都不用想。三哥已在你的身边。”

我迷茫地点头时,他的微笑已如琼花般悠悠绽开,体内的力道蓦地迅猛,让我不由地失声惊呼,慌乱地试图抱紧他时,怀抱中却似空了般什么也抓不住,整个躯体连同灵魂都已不受控制般骤然被某种巨大的漩涡吸入,突如其来的酥麻感迅速吞噬了我所有的呼吸,飞快将我淹没,甚至快要溺毙。

在那一片失重的空白中,我听到身上的男子清晰地说道:“阿墨,记住,和你在一起的男人,是萧宝溶。”

又隔了好久,我才能拖动着干涸的舌尖,木讷地重复他的话,“和我在一起的男人,是萧宝溶。”

我已无可选择。从小到大,只有他从来护着我,生死相依,不离不弃。

何况他如此优秀,一身才华不知胜我几百倍,得他倾心相待,原是我委屈了他,而不是他委屈了我。

我喜欢的,正该是眼前的温柔男子,而不该是可能和我一母同胞的拓跋顼。

仿佛再没有落泪。

可再不知为何,枕边,居然有大团湿润洇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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