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62章 第162章。

“你想跟我混?”

“让你干什么都行?”

飞哥嘴角叼着烟,将赵长风从头到脚扫了一遍。

“对,飞哥。”赵长风一边表情坚定地表着忠心,一边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点燃,一只手护着火替飞哥把烟点燃。

飞哥深吸一口烟,吐出的烟圈全数喷到他脸上,表情玩味。

旁边的黄毛朝赵长风嚷嚷道:“呵,看你一身穷酸相,是在香江混不下去才想着找个靠山吧?想跟着我们飞哥混,没点真本事可不行。”

飞哥表情赞同地睨了黄毛一眼,没反驳他。

赵长风脑子立刻转过弯,飞哥是想考验他:“飞哥,有没有本事要试过才知道。飞哥最近有什么棘手的活,可交给我试试。”

“还真有。”飞哥拿掉嘴里的烟,随意道,“你去帮我砍个人。”

赵长风:“没问题飞哥,不过那人也是今天这样欠高利贷的人?”

飞哥点点头:“还欠得挺多,多少年都没还上,为此还躲到国外去了,听说他最近几天要回香江。”

“行!放心飞哥,等我的好消息。”赵长风拍拍胸脯,语气自信十足。

飞哥咧嘴一笑,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就喜欢你这种爽快的性格,走,请你吃点东西,顺便告诉你那人在香江的老巢。”

没想到这么快就能跟飞哥混到一起,赵长风满脸堆笑,“谢谢飞哥赏识!”

云吞摊。

“荣嫂,三碗云吞面!”黄毛轻车熟路地坐下,然后转头朝档口的大婶喊了一声。

飞哥大咧咧地将砍刀扔到桌上,示意赵长风坐下。

“这个档口在这里十年,都是我罩。这只是其中一个,你看这条街”,飞哥抬手指着路边的指示牌,“还有隔壁那条街,都是我的地盘。在这两条街做生意,没人越得过我飞哥。”

赵长风听出其中隐含的炫耀,连忙配合惊诧又崇拜的表情,还竖起大拇指:“您真厉害啊飞哥!”

黄毛看他这谄媚的模样,嗤笑了一声,起身去对面的电话亭打电话。

不一会儿,就有个平头瘦高个儿的男人过来。

“飞哥、毛哥,东西我带来了。”

说着瘦高个儿把手里的资料放到桌上,又好奇地看了眼赵长风:“这位是?”

黄毛介绍道:“这是飞哥新收的小弟,你叫他风仔吧。”

瘦高个儿立刻笑着跟赵长风打了个招呼。

黄毛没跟赵长风介绍瘦高个儿,赵长风知道对方还不算信任他,所以识趣地没有多问。

瘦高个儿是临时摇来的人,手里还有事,把东西带到后就要走:“飞哥,毛哥。四爷下午找我还有事,我先走一步,你们慢慢吃。”

瘦高个儿走后,飞哥拿起桌上的资料,扔给赵长风。

“这是那人来香江的确定时间和地点,还有他在香江可能会住的地方,你好好研究一下。”

“好、好。”赵长风接过资料就认真看了起来。

云吞面正好也上来了。

飞哥拍拍他,好似多体贴下属的领导:“诶,吃完拿回家慢慢看。”

赵长风只好收起资料,把注意力放在吃饭上。

吃完饭,飞哥和黄毛还有事要先走,飞哥一边擦嘴,一边漫不经心地朝赵长风道:“走了。有好消息就在这个云吞摊等我。”

送走飞哥,赵长风也没心思吃面,打开资料看起来。

资料里有一张照片,照片上是个光头男,大饼脸,眼神阴毒似蛇,看着就叫人不寒而栗,而最突出的就是他的鹰钩鼻,加深了他身上的阴狠气息。

赵长风看着这人,竟觉得格外亲切,有种找到同类的感觉。

飞哥和黄毛走了之后,躲在街边的高倩盈才敢走到云吞摊。

高倩盈自然知道飞哥是混社团的人,现在看赵长风也跟对方言谈甚欢,瞬间也不敢再轻视他,对着他的态度老实许多。

“这个房子不租了,我们住哪里?”

赵长风:“去后渔村那边,找个村屋住。村屋比市里便宜。”

“村屋?”高倩盈声音提高一分,随即又想到现在她也没有钱,没资格挑住的地方,声音又降了下来,“行啊,那你赶紧吃完出发,后渔村离这里公交车还要一个多小时。”

赵长风三两口吃完面,就和高倩盈去附近的公交车站等车。

车子还没来,赵长风脑子回想着飞哥给的资料,思索着如何单枪匹马拿下对方。

另一边。

飞哥和黄毛回了住处。

黄毛朝飞哥竖了个大拇指,语气调侃:“我说哥,你这招真牛,那大陆仔傻呵呵地去砍肥基,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回来。”

“呵”,飞哥眼中满是算计的笑,“不是他自己说要替我干脏活,白送上门的替死鬼,不用浪费。”

黄毛脸上也带着同样的笑:“所以还是哥你厉害,横竖我们不吃亏。他要是真能伤到肥基,我们在四爷那边也算交差。”

飞哥让赵长风去砍的人,正是东南亚金爷手下的基哥,以前香江人称肥基。

两人口中的四爷,是香江三大地下势力之一。

当初霍沉风的绑架案,就是四爷主谋的,派基哥去呼应。哪知道基哥见钱眼开,自己拿着钱潜逃,躲到了东南亚金爷手下。

四爷也不傻,钱没拿到,一口咬定是手下想钱想疯了,背着他去绑架了霍沉风,直接把锅甩到了基哥身上。

不过,因为这事,四爷和基哥的梁子算是彻底结下。

这次基哥要走陈家的港口押货去意大利,所以才亲自来香江,当然因为金爷拨了一批人手给他,他手里又有武器,不再把四爷放在眼里。

四爷收到消息,派飞哥去截杀他。

飞哥混了那么久,自然清楚肥基现在的实力,这就是个有去无回的任务。

今天正好碰到赵长风这个撞上门来的,就顺手把他推出去当替死鬼。

后渔村。

赵长风顺利租到一户村屋,只分租一个房间,价格只要30港币一天。

他租了十天,打算完成飞哥的交代就直接搬走。

这是他第一个差事,他不想办砸,安顿下来后就开始谋划。

他把高倩盈支出房间,然后从自己随身的蛇皮口袋里拿出一大叠旧报纸,这些都是他之前去废品站便宜买的废旧报纸。

经过挑选,他把跟香江豪门,地下势力还有陈家相关报道的报纸都搜集到一起,带在身边研究。

飞哥给他的资料上有“肥基”这个名字,他总觉得有点耳熟。

赵长飞开始埋头在那大叠废报纸里面翻找起来。

香江医院。

阿忠跟好友周少峰通话中断,担心好友出事,只好跑到他家里找人。没想到得知他住院的消息。

阿忠又火急火燎赶到医院。

看着好友头绑绷带,虚弱地躺在病**,阿忠气得把手里花篮往桌上狠狠一放:“到底是谁干的,这么缺德?居然往你后脑勺敲得那么狠!”

周少峰也纳闷:“我给你打电话那阵,还真没留意后面有没有人,这次算我命大,医生说要是他再敲偏一点,我可能当场就去了。”

“你说我平时也没得罪什么人,到底是谁这么恨我?”

阿忠摸着下巴,总觉得这事不对劲:“我估计这人肯定是跟高倩盈认识,要不为什么刚好在你要跟我说高倩盈位置的时候敲你。”

“后来我派人去你电话亭附近找了一圈,云吞摊的老板还真见过高倩盈,不过说当天就看着她带着行李离开。”

周少峰揉了揉太阳穴:“你这么一说还真是!前脚跟我聊完,后脚就搬走,除了心虚还有什么理由。”

“行了,你别费脑子了,好好养病,我先回去跟我家少爷汇报。“

之前因为他的疏忽,导致车子送去检修厂的间隙被人动了手脚,造成少爷和少奶奶开车坠海的事,他无比愧疚,一直想找机会弥补。

回到浅水湾别墅,阿忠把消息汇报给陈宴北。

陈宴北最近带着江瑶熟悉公司的事务,无暇顾及高倩盈:“再派人盯着保险公司那边就行,300万的保险赔金,她应该拒绝不了。”

“好的少爷。”阿忠恭敬道,“对了,少爷,之前保养车子那家汽修厂有个员工离职了,而且现在连人都找不到,我怀疑他就是给车子动手脚的人。”

出事之后阿忠第一时间就查了汽修厂给车子检修保养的工人,结果没查出什么端倪,没想到一周后居然有人主动暴露。

陈宴北低沉“嗯”了声,“这事你不用查了。”

他已经知道幕后主使是冯家和基哥,检修长的员工不过是棋子而已。

阿忠一向听话:“好的少爷。”

阿忠离开,陈宴北抬手看了下表,已经过了午餐时间。

他勾了勾唇,起身走到隔壁书房。

江瑶最近接手了不少公司事务,天天忙着熟悉业务,一起床就扎进书房研究。

她工作的时候非常投入,根本没发现书房门被人推开。

直到男人走到她身边,虚揽着椅子从后面圈住她,低沉沙哑的声音贴在她耳边:“江助理。”

江瑶转头,脸颊刚好擦过男人薄削柔软的唇。

她红唇微勾,声音娇滴滴道:“陈总是来监督我工作吗?放心,我没偷懒。”

陈宴北顺势在她脸颊落下一个吻,“江助理的工作态度我很放心,不过现在过午饭时间了,走吧,下楼吃饭。”

他一提醒,江瑶也觉得有点饿了。距离早餐都过了六个小时,她揉了揉肚子,赖在椅子上撒娇:“饿得走不动了,陈总。”

“呵”,陈宴北薄唇微勾,直接将椅子转了个弯,跟自己面对面。然后结实有力的手臂直接从她腰间穿过,打横将她抱起。

一个标准的公主抱,江瑶就喜欢这种被宠着的感觉,配合地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肩膀,微微贴着他的胸膛。

“陈总~”江瑶朝他眨眨眼,声音软得滴水。

陈宴北被她叫得眼神一暗,就这么抱着她,头贴在她雪白的脖颈,带了些温度的吻落到她锁骨上,惹得她浑身一颤。

感受到江瑶这敏感的反应,陈宴北身体更加紧绷,哑声警告道:“不想吃饭?”

江瑶头微微后仰,躲开他的唇,眯着眼睛朝他笑:“我还是选吃饭。”

”好,那就先吃饭。”陈宴北意味深长道,抱着她往楼下走。

楼下客厅。

陈宴北将江瑶抱到椅子上,一边替她夹菜,一边道:“对了,后天陪我飞一趟新加坡,摩尔博士带着英国的团队来开会,正好你也跟团队熟悉一下。”

“学校那边我会帮你请好假。”

“好。”江瑶轻轻应了声,反正这学期后面的课程都是理论课,她自己看书也能学,不算耽误学业。

陈宴北盛了碗汤,放到她面前:“多喝点汤,补补。”

“这段时间有没有觉得累?”他又目光关切地看着她。

江瑶摇头:“这点工作强度对我来说小意思。想我以前……”

她正准备往下说,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嘴,赶紧及时刹车。

陈宴北挑眉,眼底透出兴趣:“以前什么?”

“以前在乡下干活可比这个累多了”,江瑶及时圆了回来,又笑盈盈地看向他,“怎么,陈总怕我太累?心疼我的话就给我打钱。”

“呵”,陈宴北低低一笑,“这么喜欢钱?”

江瑶扬眉:“当然啦,钱谁不喜欢。所以陈总心疼我就直接给我打钱,这样我就能直观感受到你有多心疼了。”

说完她放下筷子,小口小口喝着陈宴北给她盛的汤。

等喝完一碗汤,她才再抬起头,面前忽然递过来一张支票,等看清上面的数字时,江瑶瞪大眼睛:“你、你这是干嘛?”

“心疼江助理。”陈宴北将钢笔旋好,插进外套内袋,一本正经道。

看她小脸微愣的模样,又沉沉地笑道:“感受到我的心疼了吗?”

“太直观了,太形象了!”江瑶再数了一遍支票上那一串“0”,不过她还是把支票推了回去,“刚才跟你开玩笑的,等我这个助理干出点成绩,陈总再给我签支票不迟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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